么,还未等开口,便被侍卫随机指点,两人分配到了不同的殿中。他们在自己的座位前做好,等着摄政王与史太师出题。
时辰到,宁王先起身,对史太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。史太师最近人逢喜事精神爽,看着宁王也顺眼了许多。
宁王笑道,“听闻太师妾室有孕,大概率是个男胎,学生先恭喜太师了。”
史太师捋着长髯呵呵一笑,“承定国公主吉言。”
三月前新年宴会,禾禾在宫中见到了史太师,史太师当时在与皇上饮酒,明明是新年伊始,却满目愁容。禾禾不解,便问他为何如此苦闷。史太师许是醉了,便对一个幼儿道,“年近八十,尚无一子。”
禾禾问,“爷爷要儿子,是因为有皇位要继承,爹爹要儿子,是因为有爵位要继承,你什么都没有,你要儿子做什么?”
史太师当时的脸色怎样他不知道,只是知道此后好几日,史太师见到他都是鼻子不是鼻子,眼睛不是眼睛,对他明嘲暗讽,嘲讽他不会教育子女。
有过了几日,大概是她也看出了史太师的不快,便自己去道歉了。她拉着史太师的衣摆,很认真跟他说,“太师爷爷,你这么想要儿子,一定会有儿子的。”她嘟着小嘴,“我说话最灵啦,我说你会有儿子就一定会有儿子。”而后过了两月,他新纳的小妾果然有了身孕,脉象强健,无数太医、大夫均说似男胎。
史太师面色红润,得意洋洋,偏偏还要谦虚一下。“只是似男胎,是男是女,还是要看瓜熟地落之时。”
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大殿前院,院中铺满了青石,寓意青云直上。站在挂起的白纸之前,宁王后退一步。“太师先请。”
史太师摇摇头,“还是摄政王先请吧。”
宁王也不跟他继续气,沾墨提笔,便写下了第一题:
北来结金以图燕赵,南宋助元以攻蔡论。
略微思考,又落下第二题:
乃是人而可以不如鸟乎?诗云:穆穆文王。
第三题:
满腹闲愁,数年禁受,天知否?
有日月朝暮悬,有鬼神掌着生死权。
史太师看了看,点点头。提笔写下剩余的两道大题。史太师用的是狂草,放纵,笔势相连而圆转,字形狂放多变,点画连绵。
宁王摇了摇头,对着太师道,“您这是想让他们考过,还是不想?”草书不常用,习得之人本就不多,更何况是狂草。
史太师呵呵一笑,“虽狂如旭素,咸臻神妙。古人醉时作狂草,细看无一失笔,平日工夫细也。”真、行、隶、草,都该是学子所学,所识。若是只因科举不考草书,以馆阁体为主,便日日勤加练习馆阁体,而忽视其他字体,便失了学习之本了。学习之本,不亦说乎,源泉活水,海纳百川。
侍卫敲响铜锣,考试正式开始。
坐在第一排的杨浩,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。摄政王!那夜面摊上所见之人,竟然是如今朝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!
他的视线不自觉落在斜对面的褚齐湘身上,他也是一脸掩饰不住的震惊。
一轮茶品玩,宁安撑着下巴看着贡院,白铮铮道,“想什么呢?”又发呆了。
她话音刚落,柳儿便过来了,在白铮铮身旁坐下。今日的枳花楼,已经坐满了,皇亲钟鼎在三楼,家中富贵一些的在二楼,普通人家挤在一楼,几人点上一壶茶,一碗糖渍芸豆,等着兄长/家弟/丈夫/父亲出来。还有一些人,蹲在枳花楼外,挎着篮子,挑着担子,卖些小东西。
“阿朱。”
阿朱上前一步,“王妃,有何吩咐?”
宁安伸手一指,“那有人卖花,你去买来吧。”屋檐下,蹲着两个年轻女人,深蓝头巾,相似的装扮。其中一个一手挎篮子,一手牵着一个幼小的孩子,另一个则是挎着两个沉甸甸的篮子。篮子中,是花穿成的花环。有木棉花的,也有油菜花的。木棉花长的高,采摘并不容易;油菜花细小,穿成花环也不容易。
“买多少?”
“全部。”
阿朱很快便下去了,走到两个女人身边,不知同她们说了什么,她们抬头向上看了一眼。只看到窗沿上,垂下一方山樱花薄纱帔帛。
柳儿喝了一口茶,看向白铮铮。白铮铮发髻上的镶宝金雀钿以及金花钿。“摄政王送的?”
白铮铮轻轻抚了一下,笑道,“对。”宁王前些日子,给她们都送去了礼品。让她没事时多来王府陪陪他的王妃。
他说,我的王妃没什么朋友,平日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。有时她又怕同我说多了我会烦,你没事便去多陪陪她,不然她总是一个发呆,也不知想些什么。
柳儿摸着胸前的金珠水晶项链,“若不是文君姐家中有事,忙的不可开交,保不齐你家王爷都能把她找来。”
宁安看着她们笑,面上一点羞涩,眼中一抹欢喜。“文君姐姐家中怎么了?”她与文君三年前见过一次后便再没见过,三年前他们从五县回来,绕道去
第155章 贡院(3/4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